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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 斬殺三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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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此時,秦語遙身上的玉玦又波動起來。接著,她聽到了隔壁房間裏蝶姬和方碩的談話。大意是,他們是天隕閣的殺手,皇帝派他們來監視其他人的一舉一動,他們剛剛得到命令,要嚴密監視楊思斌、王炯、史天霸和郭榮的一舉一動,嚴禁他們離宮,一有什麽舉動立即報告。

“這麽說,方碩和蝶姬是皇帝安插過來監視我們的。看來,從雛龍大會開始,這一場大謀殺就開始準備了。”郭榮推測道。

“那皇帝又怎麽知道楊思斌他們能夠脫穎而出?”秦語遙問。

“憑他們幾人的父親在朝中的地位,誰也不敢招惹他們,殺盡最後的決賽是板上釘釘的事,可笑他們完全不知道落入了陷阱,還引以為豪。不過,我倒是個例外,運氣太不好,展示出了足夠讓皇上看上眼的才能。”郭榮分析道。

“還有就是我的郭榮哥哥讓皇上起了嫉妒之心。”秦語遙打趣道。

“既然如此,我們得想一個完全之法,好避開方碩和蝶姬的耳目。”郭榮說道。

“嗯,我有辦法!”秦語遙說道。

夜幕瞧瞧降臨,有風從北邊吹來,給這個不太平靜的夜和暗流湧動的汴京城裹上一股寒意。月亮也隱沒在深深的烏雲之中,不見蹤跡。

“什麽人,站住!”宮門口,幾名侍衛攔住一頂轎子,這頂轎子顯然是要出宮。

“侍衛大人,我們是禮部侍郎秦安邦府上的,轎子裏是秦府的小姐秦語遙。皇上今天召見了我們家小姐,我們小姐有要事要回府一趟。還請通融一下。”晶晶說著將一錠銀子塞給侍衛頭目。

“這,沒有皇上的命令,咱們可不好放行。”侍衛頭目有些猶豫,皇帝給他們下了命令,嚴禁人員進出,特別是楊思斌、王炯、史天霸和郭榮四人。

“這位大人,我可是皇帝伴讀,現在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回府取一件重要的東西,如果事情耽擱了,皇上怪罪下來,只怕你擔當不起。”秦語遙下了轎子嚴厲地說。

“這,咱們也是奉命行事,這樣吧,我們檢查一下轎子,如果沒有問題,立即放行。”侍衛頭目說。

“你們,好,我看你們能檢查個什麽東西。”秦語遙生氣地說,她將頭一扭,沒有阻止檢查的意思。

“給我看看轎子裏有沒有閑雜人等!”侍衛頭目一聲令下,幾名侍衛開始仔細檢查。

“報告大人,沒有發現可疑情況。”一名侍衛匯報道。

“哼,我們可以走了吧。”秦語遙發著脾氣說道。

“秦小姐,真是對不住了,放行!”侍衛頭目下令放行。

“起轎!”晶晶喊了一聲,幾名仆人擡起轎子,朝宮外走去。

轎子一路不停,擡進秦府裏面。停當之後,秦語遙從轎子裏下來。

“這些錢你們拿去,都回去休息吧。”晶晶看秦語遙給她使了個眼色,會意之後,拿出錢分給轎夫。

“謝小姐,謝晶晶姑娘。”轎夫們高興得四散離去。

“榮哥哥,你可以出來了。”秦語遙見四下無人,對著轎子輕聲說道。

只聽轎子裏一陣響動,郭榮從裏面走了出來。原來這頂轎子的下面有個夾層,秦語遙事先讓郭榮藏了進去。

“語遙妹妹,這次全靠你了。”郭榮出來後,伸展了一下身體,向秦語遙道謝。

“榮哥哥,你這就見外了,咱們可是兄妹呀。事不宜遲,你快些回家報信吧。”秦語遙催促道。

“嗯,語遙妹妹,我勸你也要早做打算,畢竟皇上不會對你善罷甘休。”郭榮說完,匆匆轉身消失在黑夜裏。

郭榮越過秦府的圍墻,來到街上,尋著回家的路,一路急行,事關重大,他可一刻不敢耽擱。

“三少爺,你回來了!”郭府的看門人給郭榮開門。

“嗯,我爹在不在府內。”郭榮問道。

“回三少爺,郭大人今日不在府內,巡防營臨時有事,他去那辦公了。”看門人回稟道。
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郭榮說完,趕緊前往自己的養母,郭家大夫人的住處。將皇帝要謀殺郭家的消息告訴她,並叮囑她召集全家老小,快速離開。他自己則立刻前往巡防營,尋找爹爹郭威。

“什麽,你說皇上他竟然要殺我們?”巡防營內,郭威聽到這個消息一臉的難以置信。想他郭家忠心耿耿,皇帝竟然忍心對他們下毒手。

“爹,這都怪孩兒,皇上是因為我跟語遙的關系心生妒忌,才下此狠手的。”郭榮自責道。

“榮兒,這事不能怪你,要怪就怪皇上貪心不足,陰險狡詐。”郭威說。

“爹,事不宜遲,家裏面我已經通知過了,我們快走吧。”郭榮催促道。

“可是,我們往哪走呀。”郭威一臉為難。

“爹,你不是鎮守鄴都嗎,咱們起兵吧。”郭榮提醒道。

“你這是要造反?”郭威大為吃驚。

“爹,已經沒有別路可走了。他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呀!”郭榮極力勸說父親。

“好,榮兒,橫豎都是死,咱們何不搏一把。”郭威終於下定決心。

皇宮大殿內,皇帝站在龍椅前,他的身邊站著費公公和天隕兩人。“事情辦得怎麽樣了?”皇上問。

“回皇上,已經通知楊邠、王章、史弘肇、郭威四人前來議事。”費公公用他標志性的嗓音回覆道。

“天隕閣也已經埋伏就緒,蘇碩馬上會將楊思斌、王炯、史天霸、郭榮帶過來。”天隕也匯報進展情況。

“好,很好!今天就要讓這些膽敢爬在朕頭上的狗東西人頭落地。”皇帝劉承佑惡狠狠地說道,一場屠殺即將到來,他仿佛已經聞到了鮮血的味道,那是皇權集中路上的必備鋪墊。

“啟稟皇上,郭榮不見了!”蘇碩快步跑進大殿之內,跪地稟報。

“什麽,難道有人走露了風聲。快派人圍住郭府,將反賊郭榮父子捉拿,一個都不能放走,下令嚴守城門,別讓他們跑了。”皇帝氣憤說道,他可不想煮熟的鴨子飛了,更不想留下禍根。

“是,皇上,老奴這就安排禦林軍去辦。”費公公聽到命令,趕緊一路小跑出了大殿。

“可惡,一定不能讓郭威父子跑了。”皇帝劉承佑激動地一拳砸在面前的龍案上。

巡防營內,郭榮父子剛要起身離開,皇帝派出的太監就來到了門前。“郭大人,皇上傳你進宮議事。”門外,一名太監的聲音傳來。

“知道了,等一下,我馬上出來。”郭威說完,給郭榮使了個眼色,兩人拔出墻壁上掛著的刀劍,沖出屋子。

“啊!”隨著慘叫聲傳出,那名太監和兩名皇宮侍衛猝不及防被父子倆砍翻在地。

“走!”郭威帶著郭榮,從馬廄裏牽出馬,騎馬離開。郭威有些放心不下家裏,帶著郭榮向郭府奔去。

“快,給我圍住,別放走任何一個。傳皇上口諭,捉拿反賊郭威、郭榮父子。”郭威、郭榮快要來到郭府時,便看見一大波禦林軍將郭府團團圍住。禦林軍頭目的命令,他倆聽得很清楚,皇帝真的是要趕盡殺絕。

“父親,怎麽辦?”郭榮問。

“走,立刻出城,否則就沒機會了。”郭威說完,調轉馬頭,向城門奔去。

“什麽人?下馬接受檢查!”城門口的守軍見有兩匹馬沖過來,大聲喝止道。

“奉皇上命令,捉拿反賊郭威,快開城門!”郭威大喊一聲,速度不停,向前沖去。

“快讓開!打開城門!”守軍頭目顯然剛剛得到消息,皇上正在下令捉拿反賊郭威、郭榮父子,他怕耽擱大事,趕緊下令打開城門。

郭威、郭榮父子二人各騎駿馬,極速通過,揚長而去。待到二人通過城門,守軍頭目才反應過來,剛才出城之人可不就是郭威、郭榮父子二人,他渾身冷汗。“這件事誰也不許說出去,否則……”他向身邊的士兵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。

皇宮裏,楊邠三人在太監內官的帶領下,來到大殿裏。皇帝正站在龍椅前面,嘴角帶著陰狠的笑容,看著站著殿中央的他們三人的兒子。

“參見皇上。”三人雖然感覺氣氛怪異,但沒有多想,還是先行了禮。

“哈哈哈。你們可算是團圓了。”皇帝劉承佑大笑一聲,說出了一句意味悠長的話。

“皇上,不知深夜將我等召來,有何要事?”楊邠等人一副不悅的樣子。

“爹,皇上他要殺我們!”楊思斌轉過身來戰戰兢兢地對自己的父親楊邠說,他顯然受到了過度驚嚇,腳下一灘水,褲子也濕了,顯然是嚇得尿了褲子。

“斌兒,你胡說什麽?”楊邠雖然心有不安,但還是壓制住了情緒波動。

“爹,救救孩兒!”王炯和史天霸轉過身來,也是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,他們淚流滿面撲向自己的爹。

“哈哈哈,真是一窩子狗熊。”劉承佑嘲笑道。

“皇上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。”王炯問道。

“怎麽回事,爾等欺君罔上意圖謀反,今日就誅你九族。”劉承佑說道。

“什麽?皇上明察,我等絕沒有謀反。”史天霸辯解道。

“證據確鑿,還想抵賴。來人,送他們上路。”劉承佑大喊一聲,立即有兵士、殺手從兩側湧出。

“皇上饒命,臣冤枉啊!”

“皇上饒命呀!”三對父子連連哀求,哭成一團。

“殺!”劉承佑大手一揮,刀槍立時朝三對父子的身上伺候。

“無恥小兒,我跟你拼了!”楊邠三人都是武將出身,平日裏也習武術,豈會坐以待斃,跟侍衛沖殺起來。

“哈哈,冥頑不靈,不過這樣才精彩。”劉承佑大笑道。

“啊!”這幾個老家夥雖然曾經勇悍,奈何年事已高,再加上手中沒有武器,哪裏是宮中侍衛和天隕閣殺手的對手。立即一個個出現死傷。

“啊!”隨著楊邠被蘇碩一劍刺中心臟,這一場殘殺終於畫上句號。楊邠雙目圓睜,瞪著劉承佑,他實在想不到這個自己看來乳臭未幹的小子,竟然如此歹毒。早知如此,他就該先下手為強,可恨,他望著富麗堂皇的金鑾殿,想起往日在這個宮殿裏作威作福的情景,悲從中來,眼淚隨著他的身體一起落下。

“哈哈哈哈。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膽敢踩在朕的頭上。”劉承佑仰天大笑。

“啟稟皇上,郭府已被包圍,郭府上下俱已被擒,只是,只是郭威、郭榮父子不知去向。”一名侍衛急匆匆跑進來稟報。

“什麽!”劉承佑聽到這個消息大為憤怒,他用力拍了一下龍案,發出震耳響聲。“給我全殺了,下令全國通緝反賊郭威、郭榮。另外,將楊邠、王章、史弘肇三人家眷立斬於市,誅九族!”

“是!”侍衛領命而退。

“皇上,當務之急,是要派人前往鄴都,將兵馬收回,以免郭威起兵作亂。”費公公提醒道。

“不錯,你派人持朕手諭前往鄴都,收編兵馬,並傳令下去,軍中各處,凡誅殺郭威、郭榮父子二人者,賞銀萬兩,封萬戶侯。”劉承佑一點沒有放過郭威二人的意思,他可是心裏清楚斬草除根的道理。

次日,楊邠、王章、史弘肇、郭威的家眷老小皆斬於市,而郭威、郭榮的通緝文書也發遍全國。秦語遙則成功說服了秦安邦,帶著家人離開汴京,往鄴都的方向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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